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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古剑一】琴川故事

CP:襄铃中心

原作:古剑奇谭

备注:游戏原著向、有原创角色、旧作补档、古剑妹子本《醉芳歌》收录文

警告:无可避免的OOC跟BUG


琴川故事

 

       问故地桥柳,他乡明月,曾记当年?

  

       “阿凕叫你来找我的?”

       “是茶儿自己来的,”白茶两只爪子不大安分地搭在桌子边缘,都化了人形仍旧改不过来这习惯,“但国主托我给您带了话,请襄铃大人务必回青丘主持今年的族会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襄铃口中的阿凕是她的小侄儿,青丘之国如今的年轻国主,襄凕。

       自上任国主身故至今已有近一甲子,襄凕的父亲则在更早之前就因妻子病故离开青丘云游四方,如今身在何处,是生是死,全然没个下落。所以到如今仍同青丘王族扯得上莫大关系的,也仅剩下襄铃与襄凕两位,而自扶襄凕继位之后,襄铃便很少再回青丘。

       这六十年中她那小侄儿没少借着各种由头寻她回去,她都未尝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   “阿凕还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“国主…国主还说……茶儿要是找不到襄铃大人,或者您没跟茶儿回去,那茶儿就也不要回青丘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襄铃听罢,不禁失笑摇头,隔了一会儿才道:“我有人要等,要是不着急走,小茶儿你不妨留在这多陪我几日罢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那族会再重要襄铃缺席也不止一回两回了,叫小狐狸上心的实则是另一茬,三十年一度的夏至祭祀。但凡有好吃好玩的,白茶怎肯缺席,襄凕也正是算准了这一点,白茶夏至之前一定会回青丘,襄铃就算谁的话都听不进耳,也绝不会眼见小狐狸受了委屈而无动于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急什么,离入夏还远着呢,阿凕这么早遣你出来,还不是怕你玩心太重路上给耽搁了。”襄铃伸手戳了戳白茶的额头,故作没好气地道。

       白茶被一语戳破心事,讪讪耷拉着脑袋。

       正值春生,风吹着茸茸柳絮晃过鼻尖,小狐狸不由打了个喷嚏。

 

       这是白茶第三次出来找襄铃。

       要找襄铃,就一定要来琴川。

       白茶并不知琴川之于襄铃究竟有何种特殊意义,她琢磨着这多水多桥的人间小镇平凡无奇,与别处并无许多不同,论繁华也不及江都、长安,更别说同青丘比了。除却那顶好吃的丹桂花糕和叫化鸡,实在无甚出挑,但襄铃唯独对此特别眷顾。

       三次相寻,总是在琴川。

       第一次是巧遇,在琴川外的虞山上,说来丢脸至极,她被一只本事并不大的狼妖撵了好几里地,险些送了小命。

       当初襄铃离开青丘时走得十分匆忙,谁都不曾告诉。小狐狸因着这一茬置了好几日的气,气过之后,又挂念得紧,便生出自己寻襄铃的念头,三天两头跑去求襄凕。襄凕被她闹得烦了,终于遂了她的意,放她出来,凭着印象给她指了几处襄铃可能在的去处,只道还需白茶自己找云云。

       白茶此前从未出过青丘,池鱼入海是个什么光景,可想而知,一路上走走停停,没少耽搁,出门时饶是春末,现下都已入秋。

       一路过来都风平浪静,怎料会在此撞见那邪煞,腥目獠牙的,她瞧着便直发怵,全然慌了神,只知一个劲的乱窜。边逃边没头没脑地把自己会的所有法术一气扔了一轮,连善法甘霖之类的都……哪怕没捏错诀,又侥幸没打偏,凭她那点粗浅本事,也奈何不了这狼妖,空惹得那畜生愈加怒火中烧,追得更紧。

       最后气力耗尽,累得再也迈不开腿时,白茶心中忿忿的可不是自己学艺不精,而是上顿没再多吃些好多长些力气逃命……似认命一般俩爪子往眼上一捂,整个抱头缩成团,心一横道等死而已,既逃不过这一劫,一定要被吃掉,只要自己不看便也没那么可怕……

       万幸她什么也没等到,狐狸耳朵抖了抖,四下悄悄,只剩风穿过山林窸窣作响。

       白茶挪了挪爪子,眼前早已没了狼妖踪影,不远处正站着一女子,身形眉眼叫小狐狸再熟悉不过,周身浮着光,正缓缓四散开,叫人一时间难以错目。从前看书里讲狐仙现世的风姿,原来不都是骗人的。

       小狐狸惊魂未定,恍惚还以为是自己生了幻觉,人不总说临死之前会见到最想见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这丫头,偷偷跑出来的?”那人收起术法,缓步走近,边笑着冲她摆了摆手。

       “襄……襄铃大人!”小狐狸这会儿跟踩了风似的扑进襄铃怀里,恍然比先才逃命都要利落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白茶化出人形如十一二岁的女童,包子脸,眉眼清俊秀气,长大了也定是只美美的狐狸精,眼下心头卸了逃命时的惊恐,正哭得梨花带雨,瞧着可怜兮兮的,叫人心疼又好笑。

       “茶儿好想您!”童音孺糯又夹着分明的哭腔,听得襄铃心头一软。

 

       为了给小狐狸压惊,襄铃带她去吃了琴川最有名的丹桂花糕。

       东西端上桌,白茶咽了咽口水,又抬眼看了看襄铃,见她点头,便小心翼翼地捻起一块,搁在鼻尖底下嗅了嗅,桂花的香气顺着鼻腔直钻进心里,生出许多小爪子挠得白茶心痒不已,这才安心地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   桂花糕在她口中化开,那滋味美得小狐狸整颗心都快跟着化了,暗自想着怪不得襄铃大人不肯回青丘……

       不消一盏茶的功夫,桌上多出一个又一个空碟子,摞着都快齐茶壶高了,卖桂花糕的老婆婆嘴碎,直同襄铃说不应这样宠小孩子,照她这么个吃法定要吃坏肚子的……

       白茶咕哝了一句才不会,又抓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,十分陶醉地眯着眼,瞧着哪有半分做狐狸的精明劲儿,活脱脱似只吃到鸡的黄鼠狼!襄铃觑了她一眼,笑着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   最后真叫她吃得肚子都给撑圆了,走道都废劲,卸去术法变回小狐狸,软软趴在襄铃肩头。

       夕阳将将沉尽,天边剩一抹余晖,把周围云霞都给染了色仍觉不够,又贪心地往襄铃脸上也抹一道明暖。小狐狸本来昏昏欲睡,无意间瞥见襄铃眼中浮着融金般油亮的光,登时一激灵,她被这光亮摄住,许久都挣不开。

       身后地上影子拖得老长,时间过得很慢,脚下这条青石路好似永远都走不完。

       至于晚饭一口也没用上,襄铃有意逗白茶,说区区一顿桂花糕就把她给打发了,还在她边上数了好多好多琴川美食,馋得小狐狸直流口水,怎奈有心无力,只得改日再战。

       那天晚上白茶做的梦都是桂花糕味的。

 

       有了第一回,第二次便是特意寻来,本该容易些,却极不巧,天色昏朦又飘着绵绵细雨。白茶最讨厌这样的天气,乍暖还寒,一不小心沾上一身雨水,着风一吹便冷得刺骨,湿答答的最易得病。

       镇上转悠了小半日也未见着襄铃的影子,白茶心中悻悻不已,见雨有要下大的意思,匆忙挪到临近的铺子檐下,路上行人不多,也没人注意到这儿有团毛球球。

       小狐狸头一回得闲详细打量这座小镇,心中不禁开始盘算起琴川究竟是好还是不好,这里是人的地方,不是青丘,没有高大参天的树,没有会说话的花,亦没有同她相熟的朋友,但有好吃的桂花糕和襄铃大人……

       昏昏欲睡间忽地被人捏住颈后的皮毛整个提溜到半空,不由大惊失色,四肢胡乱挠着空气,待瞧清来人面目这才消停。

       襄铃支了把描了兰草的伞,同没有也无两样,眉梢眼角黏了一层薄薄的雨水,被凉风浸得脸上已没了多少知觉,也不见笑,空垂着眼,叫白茶看着心里莫名难过,便将脑袋凑了过去,轻轻蹭掉她脸上的水珠。

       小狐狸身上也未有多暖和,呼吸却热得异常,扫过襄铃脸侧,染得她的脸都有些发烫。襄铃轻轻回吻了小狐狸的鼻尖,翻手捏了个诀,白茶只觉有暖意顺着脊背缓缓熨过全身,如同拢着十一月的阳光。

 

       听襄铃说这日是清明,人类习俗中祭拜先祖和故去亲友的日子,有雨是天代人哭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襄铃大人去看朋友了?”白茶不由问得有些怯怯。

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襄铃大人有朋友在这?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,”襄铃淡淡回答,“都是过去的事了……”。

       天中闪电似银蛇蹿得极快,雷声紧随而至,一时间雨势转大,细雨化作急雨泼了下来,雨点嘈嘈切切敲着檐瓦,好不热闹。

       都已是过去很久的事了,少年时的那些际遇说出来或许也能成一出奇谭,只是有什么必要?白招惹许多唏嘘眼泪或是笑话。时如流水,故人凋零,襄铃什么都不要,只想将那些过去小心藏在心里,酿成苦涩的茶或醉人的酒,自酌自饮。

       或许等她老了,再守不住这个秘密,才愿将它们拿出来与人分享,找个别的什么人替她把这些故事记下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其实从前兰生和沁儿还在时,襄铃并不常到琴川来,晓得他们过得很开心便行了。数年一度相聚,亦亲眼看着自己熟悉的孩子长大,少年变老……青丝换白发,直到最后,一抔黄土便没了。

       襄铃总记得头一次见兰生长出长胡子那回,起先她只觉得新奇,瞧着好笑又有些陌生,好似见了台上那些咿咿呀呀唱大戏的老生,她敛住了笑,伸了手本要去摸,却不知为何又缩了回来,两人相视无话。

       兰生脸上那抹发苦的笑,从前的襄铃不太懂,如今的襄铃倒也能学得七分像了。

       这许多年里襄铃也去过不少地方,却如线牵着纸鸢,兜兜转转却总会回到琴川,所幸盘了间僻静小院,长留于此。这曾是兰生的琴川,沁儿的琴川,到如今却已成了襄铃的琴川……

       她已长成本事厉害的大妖,想回护之人也皆已不再身旁,空空守着一方故地,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,心中仍念着这里是那一程的起点,只是这同一条道纵在走过百回千回……终不似,少年游。

 

       雨势渐收,天仍不见晴。街上人迹渐渐多了起来,叫卖声疏疏朗朗。

       白茶在桥上趴着石墩朝下看,水很清,倒映着昏昏的天色和岸边垂柳的倩影,现在又多了孩子稚嫩的面容。不时有鱼慢慢悠悠地打她眼底下过去,小狐狸心想要是抓来做成红烧鱼,一定很好吃。

       “琴川好大,有这么多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一共十一座。”襄铃摸了摸白茶的头,轻声道,听着漫不经心,却是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   “襄铃大人数过?”白茶回头,好奇道。

       襄铃不答,怔了片刻,忽然间想起一件旧事来。

       许多年前,那一行人初到安陆之时,见满城银杏,被风吹拂如同起了金浪,蔚为壮观,一时间感慨不已,晴雪无意之中问了一句这得有多少棵银杏树,红玉立时接到有二百一十一棵。

       襄铃心下好奇,究竟如何知道得这般清楚,但从未问过红玉,话每到嘴边又忍不住咽了回去,冥冥之中她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,这问题的答案或许是这红衣剑灵身上最了不得的秘密。

       琴川有十一座桥,一百二十四棵柳,从南走到北需四千三百一十六步……

       这一瞬之前,襄铃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知道这些细碎琐事,直到这一刻,原来她真的知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四月间习风和暖阳,人似掉进了温软的棉花堆里,好不舒坦,身上那点懒散劲头也若得了甘霖,随便往哪一靠便是认了枕头,小狐狸倚着凉亭柱子,不消片刻便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白茶到底是只贪吃好玩的小狐狸,没肯花多少功夫在修炼上,道行浅得跟盛丹桂花糕的瓷碟一般,这不,打会儿呼噜都能现了原形,尾巴都垂到了地上,露出白绒绒的肚皮。所幸这地方清净,没什么过路人,不然这光天化日之下,还不得把胆小的吓个半死。

       襄铃莫可奈何地笑了笑,放下茶碗,伸手将小狐狸捞进怀里,好叫她睡得舒服些。总是一番叨扰,白茶趴在她腿上胡乱蹭了好几下才终于静了下来,浅浅的呼噜声一阵接着一阵,但并不显得扰耳。

       难得见小家伙这般消停,不免生出戏弄一番的念头,襄铃探出手,修长的指尖不紧不慢地挠着小狐狸的耳尖和脖子,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间或不安分地扫过她的手背,又酥又痒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说你啊……若叫山间猎户看见了不知得有多高兴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青丘有何不好,非要跟出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偏生得这样贪玩,若肯勤加修炼,也好叫人多放心一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要是心被哪个好皮相的混小子给迷了,看你以后怎么办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忽地袖里有东西掉了出来,惊起一声脆响,襄铃正弯腰去捡,指尖微微停顿,如同挠到了一块旧伤疤,是只别致的金色铃铛。

       这铃铛正是她从前赠给沁儿的那只,沁儿去后的第三年,襄铃从方家后人手中得回此物,原是她临去前特意叮嘱了家中小辈,定要将这铃铛亲自交到她手里。

       送出手的东西,她就没想过有一日会再回到自己手中,这铃铛沁儿自小带在身边,哪怕最后带进坟墓里都不觉奇怪,但为何要还给她……襄铃猜不透,想想,纵然襄铃的岁数要长出沁儿一大截,岁月打磨间心思却走到了她前头,也未可知。

       她总随身带着,却极少拿出来,每每见到,总免不得过分怀念那些故去的人和事,许久都缓不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待襄铃回过神,白茶不是何时醒的,正盯着她手里的铃铛,一动也不动,俩眼珠子跟抹了油似的,亮得出奇,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肃穆神色,似着了魔症,忽地正伸了爪子去够那铃铛,襄铃几乎是下意识地撤手,小狐狸扑了空,抬头看她,双目圆睁,莫名显得呆气。

       “喜欢?”

       襄铃想起了沁儿,从前送沁儿铃铛时她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的,瞳中倒映出的面容,却已判若两人。这般对望了许久,襄铃小声念了一句:“给你也无妨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大抵真的无妨罢……

       拿着铃铛对着小狐狸比划了一阵,襄铃最后将铃铛系在小狐狸尾巴尖尖上,白茶够不着,只好翻了个个,抱着尾巴不放,鼻尖就恰好点着那铃铛,复怔怔盯着看了许久,忽然轻轻一蹭便泠泠作响,反复摆弄了许多次都还觉玩不够。

       小狐狸一乐,眼睛弯作两道桥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过你可听好,这铃铛于我有些特殊,交给你可要好好保管,要是因为贪玩一不小心给弄丢了,我可就不理你了。”襄铃低声说着,指尖轻轻戳了戳小狐狸的脑袋。

       白茶也不知听没听进去,空空点着头。

 

       在这山亭之中枯坐了大半日,总算到了头。剑灵红衣,自昏昏暮色中现出身形,如同无意间惊翻了一碗融了胭脂的水。

       襄铃要等之人正是红玉。

       白茶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,嗯比襄铃大人都好看,似那些传世名画里逃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小狐狸迟钝地发觉红玉身上并无半分生人气息,心想莫不真是妖怪?

       思及襄凕以前教她的,说这妖和毒蘑菇是一个道理,越是长得好看的妖怪往往越可怕,叫她见了躲远些……白茶复看了看红玉,登时被自己的念头吓得浑身一哆嗦,惊惊叫了一声有妖怪啊,一溜烟躲到襄铃身后。

       红玉愣怔了一瞬,唇边抿出一抹嬉笑:“小姑娘倒是有趣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这丫头……”襄铃哑然盯了小狐狸一眼,脸上释出几分无奈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三日前接到晴雪妹妹传信,请我去幽都一趟,信中未细说,但料想准是百里公子之事有所进展。既然是下山,不妨绕点路来看看你。”红玉忽地话锋一转道,“对了,你这可有吃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襄铃望着红玉有些不解,只见她笑意盈盈地抬手撩起左边衣袖,目光顺去,广袖一角正挂着一只毛色赤红油亮的胖仓鼠,整个蜷成一团直打着哆嗦,爪尖死死勾着袖角不放,可不正是炎光

       “出来时走得急,也没注意多了条小尾巴。”

       襄铃不禁呀了一声,伸出双手,炎光却缩着身子不安地避开,两指轻轻捏着炎光颈后,揉了一好会儿小家伙总算松开钳制,一个旋身,滚落在襄铃手中。

       自蓬莱之后,血契灵兽悉数养在红玉那,虽说她每回出来总少不了这么一两条小尾巴,到底是天南地北,要见上一回也颇为周折。想起从前,襄铃可没少给一帮小灵兽和阿翔投喂各种好吃的,旧忆如石子敲开心湖,泛起一阵怀念。

       炎光许是还没缓过劲来,先是呆着不敢动,左右来回瞅了许多遍才开始没头没脑地乱蹭。襄铃指腹间传来细碎的磨砺感,这小混蛋竟不紧不慢地磨起牙来,又过了一阵,终于不闹腾了,翻过肚皮,软软躺在她手心。

       小狐狸心中好奇,探头去看,这东西胖得跟只球似的,背上有古怪的纹章,圆溜溜的小眼睛又黑又亮,额上长着一撮翎羽一样的毛,好不威风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是火光兽,胆小得很,你可别吓它,小心把你的尾巴给点着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白茶正伸着手本想去戳戳炎光,听了襄铃这话,跟已经被烫着似的,赶紧把爪子给缩了回来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今夜恰逢满月,万里无云,月色空明,水气漫出河道结成若有若无的薄雾,寂寂悄悄尽是浸人的寒意。

       襄铃从院中的梧桐树下起出两坛酒,十来年前一时兴起留下的。襄铃并不好饮,亦不常有酒伴和求一大醉的心思,所以这两坛酒一直都埋在这,她自己险些都快忘了,眼下拿出来招待故人,正当其时罢。

       院中摆了张小桌,两把椅子,红玉和襄铃喝着酒,一边扯着几句闲话。

       白茶在边上听得似懂非懂,空得一阵热闹,只知道这两人都很高兴,她并不常见到笑容在襄铃脸上停得这样久。但又莫名觉得有些不妥,小狐狸也说不上来,她们总不似她见过的寻常人那样开怀。

       襄铃本不让白茶喝酒,小狐狸偷偷尝了两口,液体滑过喉头她立时就后悔了,味道说不上来的古怪,心想这东西又不好喝怎还会有人喜欢。过了小半晌,身上开始微微发烫,跟吃了毒药似的,只觉天旋地转,月亮什么时候给自己找了个伴儿……晕晕乎乎没一会儿就倒了。

       襄铃探手贴上白茶的额头,只比手心略暖和一些,小狐狸不自觉地蜷成一团将脑袋埋进尾巴里。炎光也困了,趴在桌上不知何时睡去的。襄铃轻轻捧过炎光,叠到白茶背上,小狐狸挨着这只小火炉,总不至于会着凉。

       红玉一瞬不瞬地看着襄铃,终于出声道:“小铃儿可与我同去?”

       “幽都?”停了片刻才再开口,“我也很久未见过晴雪姐姐了……但能不能成行还得先问过这丫头,我先答应了她要回一趟青丘。”

       垂着眼,襄铃揉了揉小狐狸毛茸茸的脑袋,自顾自地接着道,“这是族中旁系的孩子,从前机缘巧合救过她一回,之后便总爱粘着我,我亦难得看谁特别亲切,便由她了……可能是在她身上瞧见自己小时候的影子罢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小铃儿从前可听话得紧,”红玉一挑眉,轻笑出声,“这性子倒有几分似沁儿小时候才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像么?她心中自问,许是饮酒的缘故,那点单薄的记忆变得潮湿又模糊,都不重要了罢。再抬眼时,红玉正望着蟾宫出神,月华凝在她眼中,似乎化不开的雾气,一时间,是醉是醒都已然分不清。

       明月总相似,千古与谁同。

 

       襄铃微微眯着眼,挪着一碟丹桂花糕到白茶面前,唇边笑意更深。

“陪我去一趟幽都如何,带你认识漂亮姐姐。”

 

 

       本文完


借三年前的旧作祝古剑七周年生日快乐!也愿妹子本早点推到完售大魔王XD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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